--“哎，今天又搞砸了。”
吴言回到家中，咸鱼般瘫倒在床上，浑身无力。
人是一种多愁善感的生物，会在某时难以抑制的感到不痛快，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。
就算是吴言也一样。
吴言望着自己的天花板，那中间是个圆形的顶灯，像是要逼死强迫症一般，并不处于天花板的正中间。
这种时候，吴言总会想很多。
不讨喜的扑克脸。
健忘。
说不来好听的话。
对周围人的漠视。
啧，自己一点也不善于处理好身边的东西呢。
想到这里，一阵困意袭来，灯影也开始模糊。
吴言闭上眼睛，进入了梦乡。
……
“吴言。”
一道悠长的呼唤响起，充满了威严，似是厚重的古钟被敲响。
吴言睁开眼睛，四周是空无人烟的街道。
这个场景他很熟悉，以前也有来过。最近的一次则是在黑影想附身他的时候。
--此地便是所谓的精神空间。
吴言往天空望去，一个窟窿出现在天空，似是深渊倒在了空中，看上去极为猎奇。
窟窿那边，一直布满血丝的大眼正凝视着吴言。
显然，呼唤声正是那边的某物。
“看来你又开始烦恼了，我能察觉到你的动摇。”
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哦，是嘛。”
吴言的回应十分平淡。
“好心性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。”那边的某物称赞道。
吴言撇了撇嘴，这玩意儿老是出现在自己梦里，时不时还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，真的让人火大。
要不要跳上去扁他一顿？
不行不行，老毛病又犯了，还是要以德服人。
吴言摇摇头，压下了这个想法。
初中时期的他虽然和现在一样，一直默默无闻的，但对付妖怪一类的东西，都是先扁为敬，下杀手也是家常便饭，是个不折不扣的暴躁老哥。
可是现在，吴言是个佛系青年。
淡定，淡定。
“说真的，你这样出现在我的梦里，让我非常烦恼。”吴言说出了他的想法。
“不，你错了，少年。并不是我要来，而是你要我来的。”
吴言深吸了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我可没有要你来。你这样把我弄到这种地方，感觉太奇怪了，又不像睡着，又不像做梦的，太难受了。”
“你在压抑你自己，所以我才会出现，你渴求着我的力量，那才是你难受的根源。”
我渴求个屁啊！你TM是谁啊！？
我说没有要你来，你还偏要跟我反着说？
那巨大的眼球见吴言沉默，以为自己戳中了吴言的内心所想，声音又提高了几分。
“人类，解放自己那贪婪的天性，和我签订契约吧，我的力量将为你所用！然后，这个世界将被改变！”
“而你，将成为神！”
深渊中，慷慨激昂的话语不断回响。
“这么中二吗？我就想安安静静睡个觉。”吴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，显然是无语到了极点。
他以前就被经常到这片精神空间。
而这个大眼珠子每次都会讲一些，契约啊，成为神啊，统治妖魔啊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。
什么成不成为神的？还要统治妖魔？自己连日常里人际关系都应付不了，当个鸡儿的神。
深渊那边的某物陷入了沉默。
两边的对话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。
“不想当呀，我都说了很多次了，求求你别再烦我了。”吴言摊着手，无奈地说道，“我应付生活里的事都够呛了。”
“这样的机会摆在你的眼前，你却要拒绝？”那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，“让你烦恼的究竟是什么？”
“我把妹妹和同桌惹生气了。”吴言叹了口气，“尤其是和妹妹……误会太大了。”
“你！”
深渊那边，那位强大的存在同样很恼火，听了吴言这番话，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。
“我在跟你说力量啊！你…你究竟懂不懂！这个力量，可是能一统妖族的可怕力量啊！”
那威严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吴言低下头，若有所思。
“心动了？”
“还是算了，以后再说吧。”吴言刚刚只是故作思考，就想着随便敷衍一下就行了。
“哼，很好。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，我会收回我的力量，你的下场究竟会怎样呢？”
那本该威严的声音变得极度阴沉，放下了这句狠话后，一切又归于沉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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